思及此处,宋楚平的手掌慢慢攥成了拳,他之所以未马上回前厅去,便是想等着问她这句话,

    “这口气,你真咽得下?”

    他站在冬日和煦的日头下,威风吹着身上的氅毛,满脸肃穆,眼中闪过了丝不平狠辣,话语虽轻,其中却裹挟着万千波涛。

    这问的俨然是方才厅中,于斐玉陷害温萦柔一事。

    温萦柔听出了这话语中的较真劲儿,不由得愣了愣,抬眼望了他一眼,对上了他漆黑透亮的星眸。

    这是,要替她出气的意思么?

    她心尖一动,不知为何发起慌来,握着的双手,不安地搓了搓,赶忙又垂下头颅,抿了抿唇吐出几个字,“事实就是如此,萦柔未有怨言。”

    宋楚平哼笑一声,“爷倒未曾看出来,你肚量如此之大。”

    你能咽得下,爷却咽不下。宋楚平默念两句。

    他看中的女人,总不能被人白白欺负了去。

    宋楚平转了转指尖的扳指,隐下眼中的一丝狠辣,旋即抬手,将她身上的白貂氅拢了拢,吩咐道,“爷早就说过,让你有何事皆可坐暖轿出行,怎得你不听?”

    “这大冬天的,你若是冻着了可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此话显然太过流露内心,宋楚平又别扭地着补道,“你若是冻着了,还如何服侍爷?”

    方才是她自多吧?终究在他心中,她只是个用趁手了的旧人而已。

    温萦柔嘴角扯出了个淡漠的弧度,“萦柔知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