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说得阴翳又沉重,柯淮顿时就想哭。

    “口味变了,都这么多年了嘛。”他赶紧讪讪地笑笑说。

    顾星丞看着他,也微微笑,慢条斯理地,甚至还有几分温柔:“你怎么不喝汤,也不喜欢吗?”

    “啊,不是,太烫了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顾星丞伸手去接他手上的汤:“我帮你吹吹。”

    白禾远终于坐不下去了,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一对情侣有问题,气氛怪异又僵硬,他觉得自己不好再在这里瞎掺和,于是起身提了告辞。

    “淮淮,我还有事要忙,就先走了,改天再来看你,”他说,出病房门口之前,他似乎又忽然想起什么,“噢对了,差点忘了正事。”

    他从礼盒里掏出来一张喜帖,笑得眉眼弯弯:“这是我的喜帖,这个月末的婚礼,淮淮你和星丞到时候一起来喝我的喜酒吧。”

    病房里的俩人都有些僵硬,白禾远却没发现,挥挥手笑着走了。

    他一走,病房里陷入沉默,顾星丞还在吹那碗鸡汤,头埋得很低,眉眼异常地温顺。柯淮有些看不下去:“别吹了,都凉得结油了。”

    顾星丞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要打要骂随你便,你想怎么样吧,反正是我对不起你。”他自暴自弃地说。

    顾星丞俩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他,也不说话。柯淮头皮发麻,不敢跟他对视,当起了缩头乌龟。

    “你喜欢过我吗?”顾星丞问。

    “跟我在一起,有没有哪怕一刻,是没有把我当成他,认真地在爱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