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珩听郑士说,女子的月事大概在七天左右结束。他又多等了两天,才开始给秦宝儿熬药。就是那日在郑士那里,抓的给女子调理体寒的药。因着那日,秦宝儿疼得头脑昏昏沉沉。对于他们后面说了啥,也没太听进去。等院子里开始到处飘散中药味的时候。秦宝儿才蹙眉问道:“怎么开始熬药了?给谁的?”她也没见萧珩跟萧诚睿,谁像生病的样子。萧珩:“给你的。”秦宝儿:?!?!她瞪圆眼睛,难以置信道:“给我的?!我好端端的,干嘛要喝药?!”萧珩简单解释了几句。秦宝儿秀眉紧紧皱了起来。她义正辞严地拒绝道:“不,我不要喝!”秦宝儿不否认,或许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,这药确实有可能让她的痛经好一点。但是,长时间的喝药,对她来说,未尝不是另外一种折磨。尤其,这又不像西药,直接用水冲下去就行。苦涩的中药非得蔓延整个口腔才能咽下去。秦宝儿最怕吃苦。不论是哪种意义上的苦。还有一点,秦宝儿没有说。那就是成亲之前,她做得那个梦。那个无比逼真的梦。黑乎乎的药汁,顺着嘴巴流入她的喉咙。如同吞下一把苦涩的刀。直到现在,秦宝儿还能回想起,梦中那巨苦无比的味道。甚至于,只是想想,她嘴巴里已经泛出了苦味。她绝对不要喝,绝对!萧珩却只当秦宝儿是孩子气,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。就像萧诚睿也不爱喝药,是一样的。花了整整两个时辰,萧珩终于熬好了药。他端去给秦宝儿的时候,秦宝儿正坐在摇椅上,看萧诚睿跟大黄玩耍。“喝药了。”秦宝儿秀眉蹙起,猛地把头转向一边。“不喝!”萧珩也不恼,跟着她转向另一边。“对身体好。”“既然对身体好,你喝了好了,反正我不要喝。”头再次转走。萧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包蜜饯来。“这药没那么苦的。喝完药,吃颗蜜饯就好了。”秦宝儿:“我说不喝就不喝!”话说完,也没忘将他手上的蜜饯拿过来,打开纸袋吃了一颗。嗯,确实甜。萧珩微微皱眉。他没想到,秦宝儿态度竟然如此坚决。喝个药怎么像是要她命一样?一旁的萧诚睿看了看,没觉得秦宝儿现在像是生病的样子。他也知道药有多么苦,有多么的难喝。他最不爱喝药了。于是也帮着秦宝儿说话。“爹爹,既然娘她不想喝,就不要逼她喝了。”自从萧诚睿喊出了那声娘之后,“娘”这个字就好像变得没那么烫嘴。后面再喊也就容易多了。秦宝儿朝他竖起大拇指。不愧是她的好大儿!萧珩却无法理解。在他看来,秦宝儿痛经时的痛苦,远比喝一碗药,暂时带来的苦涩,要严重的多。他不理解的是,为什么秦宝儿这般抗拒喝药。萧珩内心,也是希望秦宝儿能身体康健。他不想她为此再受折磨。所以,萧珩还是不愿放弃劝说秦宝儿喝药。他一边将药往她唇边递去,一边说道:“这药真的没有那么苦,不信你先喝一口试试,若是不行,再……!”萧珩话还没有说完,就见秦宝儿猛地将他手中的药碗推开。药当即撒了他一身。萧珩却顾不得自己。因为秦宝儿推开他的手后,立马俯下身子,哇地一声,吐了出来。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。萧珩眸光震动,手立马抚着秦宝儿的后背,帮她顺气。萧诚睿也十分有眼色,很快端了一杯水过来。“娘,快喝水!”秦宝儿漱了漱口,将剩下的水喝掉,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。那碗药完完全全泼在了萧珩身上。他的鞋上,甚至还有她的呕吐物。秦宝儿有些不好意思。她并不是故意的。方才那药碗离她太近,药的味道直冲她鼻腔。仿佛又通过鼻腔,进了她的胃。将药碗推开完全是她的本能反应。秦宝儿也没想到,自己反应会这么大。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只觉胃中一阵翻滚。忍不住就吐了出来。“夫君,对不起啊,我不是故意的,实在是这药味太苦了……”萧珩也没想到,秦宝儿还没喝,就已经反应如此剧烈。看来她的确不是普通地怕苦。说到底,该是他的错才对。“无事。”萧珩说着,去一旁拿来抹布,将地上擦干净。随后回了屋子。没多一会儿,他再次走出来。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。秦宝儿目光注视着萧珩。他不会要重新给她盛一碗吧……幸好。萧珩并没有再让她喝药。而是直接越过她,打开院门走了出去。秦宝儿眨了眨眼。难道是因为自己打翻了他辛苦熬的药,又将药泼了他一身。所以金主爸爸生气了?想了想,想不明白。秦宝儿撇了撇嘴。其他事情,自己都可以听他的。唯独这一点,真的不行。若是金主爸爸因此生她的气,那她也没有办法。……郑士正站在门前,欣赏着自己新换的大门。这木料,厚实!这花纹,漂亮!这……砰!“啊!”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,恰巧将站在门前的郑士撞了个正着。郑士发出一声惨叫,身体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,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脑门。“嘶——!完了完了,脑袋要内伤了!”郑士疼得龇牙咧嘴,怒道:“谁啊,不知道先敲门吗,没长手啊!”“抱歉。”萧珩也没想到,郑士站在门口。主要是他一路走过来,并没有听见郑士院子里有走动的声音。也就不知道,他刚好站在这儿。不过,谁没事儿离门这么近。难道他在面“门”思过?听见萧珩的声音,郑士立马萎了。算了算了,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,就原谅他吧。主要是,是二人武力值差距过大。他不原谅还能咋着?郑士一边揉着额头,一边往屋里走。“你怎么来了,这回又怎么了?”“我想问问你,有没有什么办法,让喝进嘴里的药没有苦味?”郑士:……这人以前挺正常的啊,今儿这是怎么了,这么缺心眼儿的问题也能问得出口?额头上阵阵疼痛,提醒着郑士。跟他说话的就是罪魁祸首。他没好气道:“有!”萧珩眸光一亮,“什么?”郑士:“不喝就不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