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恐怕大师要白费功夫了,我们为了防止她咬舌自尽,将她的舌头给割了,如今怕是开不了口了。”杨帆不断推三阻四,不想让聂空见挽颜。“你们若是还想知道玉如意的下落,为何不敢让贫僧一试?怕不是有什么猫腻?”聂空冷声道。见此,杨广赶紧出来打圆场。"就让大师试试也无妨,还不赶紧带路?"杨帆不知道聂空在朝中的地位,杨广还能不知道?他们得罪不起。“大师请。”杨帆心中不悦,但碍于他父亲的胁迫,还是在前面带路。因为怕被人发现,挽颜并未关在他们的院子里,而是在紧邻县衙的一所民宅中。这里被杨帆买下来,当作安乐窝。平日里闲的没事就会躲在这里玩乐。现如今刚好用来关押挽颜。三人赶到院中,只听到有皮鞭挥舞的声音。一下下甩在皮肉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但却并未听到有人惨叫的声音。聂空急忙推门进去,就见挽颜正被人用一根绳子吊在房梁上。一个男子手中拿着一条皮鞭不断地往她身上招呼。挽颜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,身上的鲜血从伤口涌出,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摊暗红色的血迹。她雪白的足尖有红色的血液顺着她圆润的脚趾往下流淌。她咬着牙,从始至终都不曾发出半点求饶。“住手!”聂空见男子继续往她身上抽。忙抓住了他手中皮鞭,扔在地上。那男子是杨帆身边的小厮。见聂空等人闯进来,连忙跪在地上行礼。聂空不等他们说话,先一步上前将绳子给松了。挽颜在这几天的酷刑中,已经奄奄一息。她虚弱的睁开眼,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度见到了聂空。断断续续道:“大师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“大师这人偷了我们家的东西,死活不肯交代东西的去向,一个小贼不必怜惜!”杨帆指着挽颜咬牙切齿的说道。“你们先出去,我单独跟她谈谈。”聂空将挽颜抱在怀中,脱下自己的袈裟给她盖上。杨广见聂空如此行为,拖着他儿子走了出去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,聂空抱着挽颜走了出来。“你们家的东西就在十里铺外的鉴宝阁内,你们去取便是,人我就先带走了!”“等一下,这女贼就算是说出了宝物的下落也不能轻饶,大师不能把她带走!”杨帆头铁,拦住聂空不让他走。聂空冷声道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也敢管我的事?”“强抢民女,滥用死刑,按照大乾律令当斩!要不是你爹给你擦屁股,怕不是早就被砍头了!还有脸拦我?”说完,他朝着杨帆挥出一掌,直接将他一掌掀飞在墙上,而后重重落地。“大师,不必动怒,都怪在下管教无方,改日一定登门道歉!”杨广见自己的儿子被打得倒在地上生死未卜。强压下心头怒意,对聂空连声道歉,请求聂空原谅。“子不教父之过,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。”聂空丢下一句话,眼神也没留给父子二人,一脚踹开大门转身离去。见聂空的身形彻底消失之后,杨广这才慌忙去看儿子。“来人呐,快救人!”藏在暗处的下人此刻才敢从暗处现身。着急忙慌的跑去请大夫。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,全城的大夫都被人请走了。以至于江南城内竟然连一个用得上的大夫都没有,甚至连庸医都没了。无法,杨广只能等去更远的地方请。“一定是那和尚干的好事!”他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杨帆,恨得咬牙切齿。“老爷,这可怎么办?帆儿还能救回来吗?”杨广的夫人坐在床边,抹着脸上的泪水,心中担忧万分。“夫人莫急,不会有事的。”“怎么会没事,那和尚下手如此狠毒,帆儿胸口那么大一片瘀青,若是没有大夫医治可怎么办,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!”杨夫人伏在床上痛哭不止,杨广心也好似被揪起一般。他这儿子虽然骄纵纨绔了一些,但终究是自己的儿子,怎么会不心疼?上前拍了拍,夫人的肩膀,柔声安慰道。“别哭了,我已派人去隔壁县城去请大夫了,马上就到!”“老爷,城内的大夫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,定是那和尚所为,想不到他作为一个出家人,心却如此的歹毒,他是想要我儿去死啊!老爷你要为我们儿做主!”夫人抓着杨广的袖子哭的悲戚。母子连心,杨夫人眼见自己的儿子受此无妄之灾,心中啼血。“别哭了!”“这逆子平日里就不听教导,如今在家中私设刑堂,滥用私刑本就是重罪,聂空大师对他已经是轻饶。今日受着罪过就当是长记性了!”杨广说完,拂开夫人的手,转身离去。独留他夫人守在屋内。杨广方才的那番话虽然说的大义凛然,但眼见自己的妻儿如此,心中亦是不好过。书房的灯亮了一夜。聂空将挽颜带回驿馆之后。请了苏落青医治。她身为女性,且医术高超,治疗完颜的这些皮外伤自然比外面的男大夫更为方便妥当。因而他并不知晓,城中大夫消失的事。苏落青忙碌了数个时辰,直到天微微放亮,才从房间内出来。聂空迎上前关切问道:“如何?”"已无大碍,大师就放心吧!"苏落青手中端着带血的纱布,脸上发白,显然是累的不轻。此前受的重伤如今还未痊愈,忙碌了一夜,便感觉体力有些不支。她脚下一软,倒在聂空的怀中。“苏施主没事吧?”迎上聂空关切的眼神,苏落青脸颊一红,挣扎着要起身,却发现自己的脚腕疼的厉害。只得略有些羞涩道:“大师,麻烦你抱我回去,我的脚伤似乎裂开了!”闻言聂空将苏落青一个打横抱起。“苏施主别动,贫僧这就送你去休息!”苏落青的脸早已经烧的通红,但同时却莫名希望这段路长一点,再长一点。这样她就能一直被聂空抱在怀中。